马盛治的个人简介
马盛治(1844~1902),清朝提督,广西边防军统领。字仲平。永安(今蒙山)人。同治(1862~1874)年间投苏元春部当兵,1867年入黔镇压苗民起义,10余年间升游击、副将、总兵、1884年随潘鼎新、苏元春从广西出关抗法,统领熙字军6营驻太原、牧马,守东西两线交通要道。
简历
中法战争后授广西柳庆镇总兵,仍留边防统领全军,辅佐苏元春建设边防,修筑镇南关(今友谊关)、平而关、水口关和大小连城的炮台营垒,事必亲躬,有劳绩。苏元春出省时代任提督。乐里教案发,领兵捕杀游勇首领游维翰。参加镇压李立廷起义,枉杀邀功,赏提督衔。1902年调任左江镇总兵,专剿南宁、思恩两府会党。因嗜杀成性,人称“屠伯”。是年被会党黄五肥击毙于武鸣马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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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伯马盛治
北宁街47号这座古香古色的清代建筑,就是大革命时期共青团南宁地委旧址。如今这个共青团南宁地委旧址是共青团南宁市委等单位办公室,出入其中的依然是那些年轻的身影。
提起共青团南宁地委旧址,人们多数都把它跟“革命”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自从1926年11月共青团南宁地委成立后,该处便成为南宁青年革命斗争的指挥所,南宁知名革命人士如严敏、郭先达、何福谦、莫文骅等都是从这里开始革命生涯的。在这青砖青瓦上,刻下了“革命”深深的印记。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个共青团南宁地委旧址“前身”却是广西提督陆荣廷改建的马武烈祠,祠内祀奉的是效忠清皇朝、充当镇压贵州苗民暴动和广西会党起义的魁首,杀戮无辜,有“屠伯”之称的清军左江镇总兵、领提督衔马盛治。
从封建祠堂到革命处所,这座清末建筑,对那些兔死狐悲想纪念马盛治的旧时军政官员而言,应该是个莫大的讽刺吧。
近日,记者查阅相关史料,并走访了中共南宁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刘家幸,对“屠伯”马盛治的本性有了更深的了解。
参与抗法邀功获赏马盛治是广西永安州(今蒙山县)古排村人,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幼失怙恃,靠叔父马佩玉抚养。少年时投奔平乐府任武职的乡亲黄政球,黄政球收留其养马。同治初年,马盛治因一次酒醉失言,触犯知府,黄政球生怕惹祸,私下叫马盛治潜往贵州,投靠同乡苏元春当兵。从此,马盛治开始了“打杀”生涯,显露出了他的残忍本性。
当时,苏元春是贵州提督席宝田麾下的总兵,领中军镇压苗民起义,不久,马盛治升任把总,同治十年(1871),因镇压贵州苗民暴动“屡建战功”,升游击,赐号壮勇巴图鲁。苗患平定后,更号哈丰阿巴图鲁,补用贵州副将。
光绪十年(1884),法国侵略军陷越南,进迫桂边,马盛治奉命率师随潘鼎新、苏元春出关,参加中法战争。在冯子材、苏元春的指挥下,清军获得了胜利,但清政府却宣扬“乘胜即收”的卖国论调,战胜求和,下令停战,并与法国签订丧权辱国的《中法和约》。战后,马盛治因抗法有功获赏黄马褂,记名总兵。光绪十二年(1886),他实为两广补用副将及广西柳庆总兵,仍为广西边防各军统领。
镇压农民罪恶滔天中法战后,外患频仍,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外则在帝国主义的侵略面前屈膝投降,内则镇压反抗外国侵略、要求政治革新的爱国运动,并加紧搜括,横征暴敛。面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残酷压迫,广西各地农民纷纷举行武装起义。广西提督兼边防督办苏元春和广西巡抚王之春奉清廷之命,急忙采取对策。光绪二十二年(1896),将“性刚烈、然治军严、果于办贼”的马盛治从边关调往贵县清乡,次年开往西林,镇压该地区的游维翰起义。
光绪二十四年(1898),天地会首领李立廷在陆川、博白、北流、兴业、容县发动起义,进攻各个县城,杀死官吏,开仓分粮,然后会十余万众围攻玉林,到处高竖义旗,大书“替天行道”、“反清复明”等标语,苏元春、王之春调集各路大军前往镇压,马盛治率部驻平乐圩。七月,清军攻破玉林城,马盛治下令将起义军首领李立廷、廖十八的村庄进行剿洗,房屋全被烧夷,大围村被踏为平地。李立廷祖坟被挖,李立廷只身逃出海外。苏元春找了个李立廷的替身,在驻地龙州正法,虚报朝廷,了结此案,但地方上仍挖李姓祖坟。马盛治官兵撤防之后,邻村陶姓人家拣拾李氏族人130具骸骨埋葬。马盛治“连破西林,玉林诸匪,晋提督”。
滥杀无辜乡里涂炭光绪二十八年(1902),马盛治移署左江镇,这时,“(邕宁)县内各村,不受匪祸则受兵祸,其被胁即从匪,原冀舒一时匪患,未几而兵祸随之,行既不能,居又不可”。邕宁县向义团三岸村和剪刀团的那平、那臼等村一些“游民恶少”勾结“外匪”,夜间则结队行动,抢掠来往货船及商旅,白天则散而为民,官府无奈之何。
听闻马盛治镇军到任,村人畏其刚烈,就冒用团练名义,擒捉外来“匪徒”二人送官,以为可以借此洗脱该村通匪罪名,还希望借擒贼有功邀赏。然而,其实这“外匪”二人素与村里游民结伙行劫,被擒捉送官之后,在官府吐露真情,马盛治闻之大怒,当时四更时分,即督队由水路驰剿,黎明包围该村,一鼓而入,尽缚七十余人,驱出村后斩首,其余稍涉嫌疑的七八十人,则抓送南宁。有一名贡生叫滕兆熊,七十多岁,不忍看乡里涂炭,代为鸣冤,触怒了马盛治,马盛治以庇匪之名将滕兆熊一并斩首。
作恶屠伯命毙武鸣马盛治洗劫了三岸村,挟威入那平、那臼等村,直至五塘,一路任意捉杀,旬日间被冤杀者以千计,故有“屠伯”之称。六月,马盛治率领熙字营上隆安,搜捕驻扎于叮圩的三点会首领黄五肥、罗大、李八等,黄等得悉马盛治追剿,便撤到武鸣县宁武圩的马鞍山。马盛治率随身卫队十余人到马鞍山搜捕,经山下的马鞍村,黄五肥等伏于村内,关闸坚守,时已黄昏,马盛治追到闸口,大叫开门,闸内诈说:“目下游勇势大,官兵怕他,你们是官兵还是游勇呢?”马盛治一马当先,对闸门内大声喊道:“我是官军马总兵……”话犹未了,闸门内枪声一响,马盛治滚下马来,登时毙命。清军无主,溃散奔逃,义军已四散无踪。马盛治卒年五十八岁,尸首运回南宁,清廷赐谥“武烈”。
老百姓对马盛治之死拍手称快。但军政官员对这个效忠清廷、杀戮无辜、血手殷红、素有“屠伯”之称的马盛治,突然死于义军枪下,莫不有兔死狐悲之感,故治丧之日,所致挽联,皆歌功痛悼之辞,独有南宁府尹瑞霖恨马盛治杀人如麻,听到他死讯,愤愤地说:“彼乌足惜,可痛哭者百姓也。”乃挽云:天有好生之德,伤哉无辜,惨遭杀戮,予复奚言!恨尔邀功更邀爵,看五管三江,万颗人头何处觅?!神有报应之灵,允以行恶,必罹灾凶,果然不爽,怜伊嘱子又嘱孙,历九幽十狱,两行鬼泪向谁流?!
陆荣廷建祠为仇人马盛治虽说是陆荣廷的上司,但陆荣廷却险些被马盛治部罪斩首。陆荣廷却不记怀,反而对这么一个“仇人”奉若神明。
光绪二十二年(1896),陆荣廷往贵县木格区清乡,因偏听讼棍谭子云一面之词,将大地主邓邦光作窝匪论罪,派兵到他的家,抢得东西拿到桥圩摆卖,还强奸了妇女。邓邦光向在南宁的提督告了陆荣廷的状,提督批交驻扎桥圩的马盛治统领查办,马盛治查明陆荣廷纵兵抢劫强奸妇女属实,问罪斩首,陆荣廷惶恐而求救于木格区乡绅潘子材,潘子材和陆荣廷是狗肉朋友,即托桥圩士耆杨济仁出面向马求情,并疏通邓邦光转告他人,此案不了了之,陆荣廷方免杀身之祸。
宣统元年(1909),陆荣廷升任广西提督,按清廷“死绥地方,得建专祠”条例,捐资建造马武烈祠,宣统三年(1911)落成,他亲自“奉主入祠”。民国八年(1919年),陆荣廷又于南宁东门内,以旧左营箭导及曾公祠等地建“新昭忠祠”,祀马盛治及苏元春等。
在镇压广西会党起义上,据史载:“此次广西匪乱,以南宁一府推之,杀人当在百万以上。”其间马盛治督兵于桂西桂南“靖乱”,此前还参与镇压贵州苗民起义,“剿洗杀戮,不计其数”,罪无可谅。虽然他参与抗法战争,之后,辅助苏元春致力边防建设,驻军镇守,保卫边疆,功不可没,但滥杀无辜,残民以逞,相比之下,毕竟过大功微。清廷敕建专祠祀之,享宇辉煌,不过是对历史的嘲弄罢了。
“马武烈祠”建成之时,正值辛亥革命爆发,陆荣廷借辛亥革命之机,由大清提督军门,摇身变成了总揽广西军政的民国都督,外表装出一副反清、拥护共和的面孔,但骨子里仍对这个为清卖命的“屠伯”上司赞赏有加。直至1921年孙中山发起“援桂讨陆”战争,陆荣廷旧桂系政权倒台后,“马武烈祠”才真正从实质上改变了陆荣廷祀祭马盛治的初衷,成为了民众举行公益活动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