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星的个人简介
当代诗人,歌词作家,一级编剧。小学毕业入天津音乐学院附属歌舞学校。16岁入伍。长期供职部队文艺团体。“文革”期间和单文等先生合作歌舞剧《井冈山道路》。后来写作《泉水叮咚响》、《军港之夜》等歌词。著有长篇叙事诗《启明与阿霞》、歌词集《马金星歌词100首》、诗歌集《我心的月亮》及京剧《妈祖》(合作)。
个人生平编辑
1946年农历正月出生在天津静海县小中旺村的农家子弟,在事业的征途上从来都是锲而不舍,有股“拼命三郎”的劲头。12岁那年,他只身奔赴保定学艺,4年后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军区空军文工团舞蹈队。谁知“文革”的风雨又把他抛回海河之滨,当了一名冲压工。远离舞蹈的他毫不气馁,不停地用笔书写他的另一种人生。5年后,他用厚厚一摞作品敲开了海军政治部文工团的大门,成为一名专业创作员。这一年,他29岁。
马金星30岁时,做了一次胃大部切除手术。这次手术没有让马金星止步不前,他仍辛勤笔耕,先后推出《泉水叮咚响》、《军港之夜》两首歌,一举成名。
马金星把他的体验、他的感情、他的追求融入他的创作中,演化成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和词,飞向四面八方。为此,他40多次获国家级、军队级奖励。然而他写得最多最好的还是反映海军生活的歌,仅给各舰艇部队写的舰歌、旅歌、队歌就有几十首。《军港之夜》、《泉水叮咚响》等歌词,分别被译为英语、日语、德语、朝鲜语及世界语,传遍五洲四海。《妈妈,我们远航回来了》、《水兵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舰长的口琴》、《在大海深处》、《祖国的海,我心中的爱》、《海魂衫》、《南中国海》……他的作品集仿佛是沐浴千船万舰风雨、驰骋万里海疆的一幅蓝色长卷。
2006年5月,马金星被确诊为胰腺癌。2007年8月29日晚9时,对大海情有独钟的马金星与世长辞。[1]
访谈编辑
谈《军港之夜》的歌词创作
(一)
1979年我写作了《泉水叮咚响》的歌词。这首歌词一经吕远先生的谱曲,在社会上(尤其在部队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在那“四人帮”刚刚被粉碎,政治气候乍暖还寒的年代里,有那样一首“软绵绵”的歌曲流传,实在有人欢喜有人愤怒。一段时间争论之声不绝于耳。在那种情况下,我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冒着戴上“反党乱军”帽子的危险,于1980年夏季又写作了《军港之夜》的歌词。这首歌词是由刘诗召先生谱曲的,其曲调的“软度”比《泉水叮咚响》更有过之,它在社会上引起的争论好像就理所应当的比《泉水叮咚响》更激烈,其程度用“甚嚣尘上”(至少在我看来)形容决非夸张。
其实《军港之夜》是一首极普通、极一般歌唱水兵战斗生活的抒情歌曲。所以在当时引起那么激烈的争论,完全是因为当时咱们大陆这类歌曲太少了。比如当时有人听到这首歌之后就说:这可是一首不折不扣黄色歌曲!不少没有听过“黄色歌曲”的人们可能只出于好奇心,就一定要找来听一听,一听就学会了,这无疑就给这首歌曲制造了大面积流传的机会,如果不是这些先生的帮忙,或者它出现在流行歌曲泛滥成灾的今天,《军港之夜》能算个什么东西呢?从这个角度上讲,我还真要好好感谢当时下了大气力写文章长篇累牍痛骂过它的先生们。
1980年《北京晚报》和其他几个单位的先生们在秋天要举办名曰“金秋音乐会”,邀请当时“小荷刚露尖尖角”的苏小明参加演出。其时,海政歌舞团的领导同志也正在为苏小明准备参加部队系统举办的“中青年歌手比赛”没有合适的歌曲而焦急。领导同志找到了我,要求我很快拿出一首歌词,交给作曲家作曲。当时《军港之夜》的歌词只写了前几句,我正发愁下面的几句该向何处走呢。得到这个命令恰好给我制造了一个将其抛出的机会。回到住处我边做饭边想词,饭吃完,词也写完了。我立即骑车把它交给作曲家,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海军二礼堂讨论了这首歌。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就去了海军的吴淞码头,住在一艘扫雷舰上。后来是在水兵阅览室的《北京晚报》上得知这首歌曲在北京唱响了……
(二)
当时突击写作《军港之夜》的歌词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在这之前为了写它(和我写作的其它给海军的歌词们)究竟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话可就长了。
1975年的元旦我又由“漏划富农的狗崽子”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干部”,杀回了北京,再一次混进了我衷心热爱的部队和文艺团体。然而,我自己心里十分明白,我毕竟出身于一个舞蹈演员,虽然当过兵却是空军,所以无论文学根底还是生活根底都极其浅薄,与做一个称职的“歌词作家”相距甚远,如果说自己还有些可取之处,那就是我热爱生活,有献身歌词事业的热忱,有为“当兵的”写几首好诗的雄心壮志。可是,当时的政治气候毕竟太恶劣了,“万寿无疆”的空话就像现在“爱呀,死呀”昏话一样张口就来,流的满大街都是。那时候,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自愿地、无条件地、全身心地投入到部队里去,为自己真正的“创作”积累素材,同时也幻想、企盼着自己能熬到可以抒发心中真情实感的一天。
我敢说,那几年我几乎走遍了万里海疆,上高山,下海岛,和战士们在一起度过了至今也让我怀念的岁月。和战士们在一起多了,理解战士的情感自然也就深了一层。可是我这个天生的“小资”情调儿(自小我就被太多的人指责)总与当时的“革命”格格不入,明明要求我写战士“铁中有钢”的豪情,可是一到我的笔下就变了“味儿”,“硬梆梆”的也被我“翻译”成“软绵绵”的了。而最让我自己难过的是我从来也没讨厌过自己的想法、做法,甚至常常自我欣赏。那时我也曾写了《不要远送了,洁白的海鸥》、《绿色的甲板》、《再见,我心中的海燕》、《新水兵,小胖墩儿》等歌词,可是都没拿出来,其实拿了也白拿,谁敢唱啊,找死哪?
《泉水叮咚响》的传唱给了我太大的鼓励,尽管因为最后一句歌词迫于当时的政治形势让我改来改去,弄得心里非常不愉快,但它却点燃了我心中一盏“此路可以通行”的绿灯,于是几年在部队的积累就一古脑儿的释放出去了……
《军港之夜》的歌词寄托着我对水兵同志的全部兄弟之情和战友之爱。
(三)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这句歌词是怎么得来的呢?
1976年我到舟山群岛的蚂蚁岛上体验生活。蚂蚁岛,顾名思义,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它小得像只蚂蚁。当时我住在“生产大队”的招待所----其实就是一间独立于峭壁上的小屋。那夜正是中秋,我一个人看着一轮明月辗转反侧,突然听到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想了一会儿才判断出这是大海涨潮了。这声音犹如千军万马的奔腾,通过峭壁的岩石直传导到我的枕头,使我感觉自己就睡在波涛之中,于是我爬起来写了一首打油:“客浮至渔村/不眠更已深/枕上浸大潮/小窗悬银盆……”
写诗就是写自己对生活的独特感受。当找到了“枕上浸大潮”的感觉之后,再住在哪一条舰上都可以体验这样的感觉,所以,在写《军港之夜》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的把它用了进去。
如果一定让我说这首歌有那些好,从写作的当初到现在,我一直认为这首曲子谱得好听、顺口、入耳、易记,给这首歌词增添了太多的光彩,使得它能够流传至今。非说这首歌词写得好,倒不如说我运气好。